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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6/29 17:49:00

在众多观众心中,小吉祥天都可谓是个“神编剧”,有十分强的编剧技巧,善于挖坑填坑,写作牵前摇后,一支笔可以当作百支笔用。而他却说他自己并不是一个靠技法的编剧,崇尚天成。就像花开、花谢、水流、风吹一样,一切道法自然。

作者

酸酸酱

在每家媒体的报道中,小吉祥天都是一个足够特立独行的人。江湖充斥着他的各种传说,比如他曾经穿了件真丝睡衣邀请记者到家里接受采访;前两天又传出他穿着貂、揣了个香奈儿暖手筒和记者对谈。在大家眼中,他思维跳脱,脑洞清奇,是能写成《灵魂摆渡》这样“奇”作的人。

同时他有两个声明也颇负盛名,一是生活经历单纯,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的磨历;二是自己没看过多少书。这两句话的高明之处在于,在与记者的这场博弈中,他让自己一开始就占了上风,把那些凡是可以窥伺到他内心世界和人生故事的门都堵得死死的。

一支笔写尽世间百态,编剧小吉祥天洞悉人性,《灵魂摆渡》主讲鬼魂,故事虽奇,却奇中见真,处处可见作者对社会、时间等细微或宏大课题的真知灼见和温情体察。倘若真如他所言涉世不深,那他笔下的这份“真”从何而来实在令人费解;此外,他大量用典又同时解构,对古文经典顺手拈来。要真没看过几本书,这些又当从何处吸收?

这是小吉祥天一直令媒体困惑的地方。

“我就是要写个俗丽的故事”

小吉祥天披着一头乌发翩翩而至,落座,不用知会,服务生自觉送上一杯红茶,用透白的瓷杯托着,看得出是常客。见面是在他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,他曾说过自己写作的地方最好在繁华的都市,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想象每张面无表情下的暗潮涌动该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,想来这便是他捕捉“灵魂”的常驻地之一。

《灵魂摆渡》虽讲“灵”与“魂”,但归根究底还是攸关人欲。红尘里的男男女女,终其一生困囿于“贪,嗔,痴”,由此生忧生怖。所谓“灵魂摆渡”,实则摆渡的是贪念和欲望。

但采访伊始并未先聊他的新作品《灵魂摆渡黄泉》(后文称《黄泉》)网络大电影,而是谈起了陈凯歌的《妖猫传》。因为电影上映时,他曾一口气为其发了四条朋友圈,欣赏之情溢于言表。

他说自己十分喜欢陈凯歌拍摄的杨贵妃,“几乎帧帧有倾国之美,像是天成”,认为这既是演员的力量,也是导演的本事;同时他又极认可《妖猫传》中对爱和美的完善表达,这亦是他对作品的终极理想。

巧的是,只相差一天,两个月后,《黄泉》大电影上线。同样讲“爱”与“美”,成绩亦斐然,上线5小时万的播放量,刷新网大首日播放记录,目前播放量也已破万。

但其基调远不如《妖猫传》哀伤,且主题也不若以往网剧《灵魂摆渡》那般沉重。

《灵魂摆渡》网剧讲“爱”,《黄泉》大电影也讲爱。只是与以往执笔人冷眼旁观,时施以同情,时略加批判的态度不同,《黄泉》温情脉脉,描绘了一种爱情至真至纯的极致状态。

因此,抱着网剧《灵魂摆渡》的心情,去看小吉祥天最新作品《黄泉》的观众,或许会失望,用他说的话来说,“发生的事都挺小”。

八百里黄泉,有世代熬汤的孟婆氏,孟婆三七因深恋由自己一缕精魂幻化的男子长生,舍自己的性命换他永生,导致香消玉陨,孟婆族灭。这是中西方传说中从不缺乏的故事范式。

事件虽小,情却大。孟婆死后,长生苦守一千年,用眼泪种出八百里彼岸花,这份情,荡气回肠,令人动容。

小吉祥天说自己一直以来都特别追求一种单纯、干净的美好,而《黄泉》做到了。或许它可能会让一些《灵魂摆渡》的粉丝不适应,但这确是他由心而发。

反之,为了深刻而深刻,才是一种迎合。面对有人质疑《黄泉》俗套的声音,他十分坦然“爱情哪有不俗套的?爱情不怕俗套,美就可以了。”

“我就是要写一个俗丽的故事,又俗又美丽。”

好故事一定是天成

在众多观众心中,小吉祥天都可谓是个“神编剧”,有十分强的编剧技巧,善于挖坑填坑,写作牵前摇后,一支笔可以当作百支笔用。

而他却说他自己并不是一个靠技法的编剧,崇尚天成。就像花开、花谢、水流、风吹一样,一切道法自然。“好的故事你感觉不到你在编排什么,人物自己在说话,有个剧情推着你走,它自己在起承转合。”

未成曲调先有情,小吉祥天写故事,首先要抓住感情的把手。他透露,《灵魂摆渡》网剧系列中,凡是观众反响十分强烈的故事,都是他遵照这个法则写就。其中被豆瓣网友十分推崇的《旧事》一节,他从下笔到结束,只用了三个多小时。

同样《灵魂摆渡黄泉》的灵感也源于一次偶得。一瞬间的灵光乍现,脑海里出现两个画面,一是八百里彼岸花盛开的场景,一个是少年驾龙冲破层层雾障、翱翔蓝天的场景。

他想着如何把两个画面串在一起,花从何来?少年和龙分别又是谁?前推后移,就写出了孟婆和长生的故事。

只是原计划作为孟婆真身的一条龙,最后在画面呈现出来的是一条带翅膀的蛇。

“因为蛇是相对好实现的,特效公司都有这样的模儿,但是你要是画个龙的话,就要画毛和角,这个最少得做一年,那电影可能明年才能上了。”

小吉祥天是个靠感情驱使的选手,但并不意味着他崇尚绝对的自由创作。你要让他天马行空、信笔由疆,他反而不会了,有些限制更好。比如演员、导演、服装、道具、景、投资成本……他能在这些规定的条件内,发挥到最好。

在创作中,小吉祥天是一个很善于处理现实问题的人。

众所周知的是,网剧《灵魂摆渡》本就是一个命题作文。当时爱奇艺和完美建信要合作共同开发一部灵异题材的网剧,身为文学策划的小吉祥天找了多个编剧都不满意,被逼无奈只好自己上手。没想到取得这么大的反响,一连做了三季。

这次的《黄泉》大电影也是如此,公司拍完《娘道》后,剩下了一个客栈的景,老板郭靖宇把景给他,让他在这个空间里做一个故事。他就根据这个房子,建构了“黄泉”这样一个世界观。

小吉祥天对现实超强的把控力,还体现在他会因为演员的气质,为其量身打造角色上。

网剧《旧事》篇老陈的扮演者黑子,市场给他的定位一直是扮演具有江湖气,甚至有攻击性的角色。但小吉祥天看这些角色时,总觉得其中有虚张声势的影子在,“他内在不是这样的,他是温厚的、脚踏实地的、居家过日子的人。”因此,就根据他的内在气质,设计了《旧事》里老陈这个角色——一个有厚度、沧桑悲凉的小人物。观众反响奇好。

《黄泉》整个的故事基调同样也是女主何花给的。何花身上干净的气质,让他有冲动、也敢做这样一个纯净的爱情故事。“如果换个演员,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”

前几天,有媒体问他:孟婆飞蛾扑火的爱情观是否和他本人是一致的?他答:“不是,我是要钱的。比如你今天来找我说特别喜欢我的剧本,问我们能不能谈一谈?你要先告诉我,你准备给我多少钱。钱是唯一能衡量我在你心中地位的标准,这是我安全的保障。”

小吉祥天一直在极度现实和极度不现实的两端游走,一方面,他在作品上一直在追求一种意境上的美学,情感表达也极度理想化,但同时他说自己在日常生活中,是一个对物质十分推崇的人。这是一个创作者的一体两面。

“我是要用这种现实的安全感去保护自己不那么现实的状态。就是我不能任凭自己那么作,我得有一个安全的保障,这一点我是很明确的。”

如果你问我见过小吉祥天之后,对他的认知有没有清晰一些,答案是否定的。

他依旧是神秘的,关于他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故事,读没读过什么书,我和观众一样仍一无所知。但或许我们根本不必非得问一棵苹果树为什么能结出苹果?

因为这是他的基因。

作者

酸酸酱

正经人物稿和红楼梦爱好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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